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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烫地发痛,似乎是肿了起来。虎杖不适地拧了拧脖子。 宿傩饮下杯底酒水,并不咽下,而是卷在舌尖。他向前俯身,含住虎杖耳垂。受创的伤口缓缓溢出鲜血,命定的芳香千丝万缕融化在醇厚的酒水里,一层层叠加起来的、爆发性的美妙回甘。 再昂贵再精酿,酒不过是米的发酵,与命定向导的血液相比,淡薄无味到可怜。宿傩的舌尖游过耳钉的棱角,从缝隙里吸吮残血。每一滴,都在味觉上放出可怖的香气。每一滴,都比上一滴更加香甜。香气,无与伦比的美妙香气,像暴雨后的烈日一样蒸腾着大地,水汽弥散,照映焦烈的日痕,世间万物都屈服在曝晒的光辉之下。 宿傩骤然惊觉,他和小鬼已融合得很深。 他感到了……将欲压倒一切的巨大羞辱。 在不可见的灵魂所在,在不可知的精神深处,有人留下了痕迹。 不是雪地里转瞬埋没的脚印,不是水面上投下石子的动静,不是划开后愈合如初的伤口。 是烟尘,是火光的巨幕,是山火燎原后长达数十年的沉默和死寂。 那香气,是焚烧的香气。 一瞬间,那鲜明的印象,如同虫蛹里流出白浆的尸体。 宿傩顿时恶心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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