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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而行,过曲溪便是南华山。 松林经年生长,树根盘虬,干霄蔽日,如阴山歧路,蔚为大观。日落西沉,林间逐渐起雾,难以再行进,便决定在林间小歇一晚——地界简陋,随意找一处空旷地,轮流守夜凑合也就过了。 已过寅时,沈知晗并没有唤祁越守后半夜的打算,借着月色,端详起徒弟面容来。 看了几年,临近分别,却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了。 他将祁越扶在自己大腿,冷硬行囊换软rou作枕,祁越闷哼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休息。早春夜晚寒凉,明知修炼之人体质强于普通人百倍,还是取了件衣物盖在祁越身上。 沈知晗抚弄他因赶路稍显杂乱的发丝,轻轻梳理开发上缠绕的结,想到从前祁越刚拜他为师,每日晨起便是他为祁越梳洗整理,只及他腰间的小豆丁声音甜甜软软,会认真道一声“谢谢师尊”。 他哼起给小时祁越唱的一首歌,好像躺在自己怀里的人仍是八岁的懵懂孩童。 月落参横,东方既白,晨曦第一丝光照落在祁越脸上悠悠转醒,惊觉已是白日,撑起身子向沈知晗问道:“师尊为何不叫醒我?” 沈知晗替他将睡乱的额发拨至一旁,露出两只清明瞳孔,见他精神饱满,道:“我见你睡得舒服,便不愿吵醒你。” 祁越不满,肃声道:“师尊,我说了我们二人轮流守夜的。” 祁越如此在意,沈知晗无端觉得惹了他生气,底气少了几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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