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III．多一张鬼牌(5) (第5/6页)

斐瑞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不哭，纵使他看着哭泣的母亲还是没有想哭的念头。他m0着不该乾燥的双颊，心想，也许是姊姊的Si蒸发了他的悲伤吧。

    於是他拥有的只能是愤怒。对那本迟来的日记本感到愤怒、对为时已晚的真相感到愤怒、对舒尔茨家族还不够强大能将真揭露感到愤怒、又对无能为力，甚至弱小的自己感到愤怒、也对一切起源的魔鬼以及牠的诅咒而感到愤怒……他对太多事情感到愤怒了，没有时间足以找回悲伤。

    他在丧礼上也看到了日记里的男主角。公爵那衣冠禽兽的嘴脸令人嫌恶，却是舒尔茨家族不能动的人，但没说他不能动手，斐瑞走向前朝畜生颔首了下，他是在示意，不过显然畜生没能领悟他到底是在示意什麽，一下子就被拳头揍得侧脸变形，嘴角流血。

    丧礼最後是怎麽结束的老实说他忘了，仅仅记得事後父亲难得褪下威严，低哑的说：「这种事情本来不该让你来做的……」

    「让您失望了？」

    「不，」父亲只说：「是我让你失望了，我是个无能的父亲。」

    没有这回事。在魔鬼的诅咒之下，我们都只能做个无能的人。他想对父亲这麽说，却忍住没说。为什麽忍住？他想，因为那是你用来逃避的藉口。父亲一定会如此严厉责骂，所以他忍住不说。

    而如今，斐瑞看着找回的破碎，挽歌盖过他的所有思绪，却没盖过：这是魔鬼的诅咒。

    ——终究熬不过去。

    是魔鬼下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