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桃 (第4/7页)
掉眼泪,她不想在棉桃跟前哭,棉桃已经够难受的了。一掏兜,棉桃还塞了好多张乱七八糟的票,都是她一点一点攒的,陈淑瑶家里出事,已经好几个月没开过钱了。 陈淑瑶还记得那天棉桃穿的是件青黑sE的褂子,眼泪落到上头都没印儿。 后来就到了大窑村,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惨,没什么明晃晃的为难,但是农活又苦又累,手上都是水泡,水土不服,身T不适,陈淑瑶有时候觉得呼x1都是一种痛觉,她总是会幻想自己在做饭、cHa秧、扶犁,或者掰牛粪的时候忽然Si去。 唯一的安慰是每个月棉桃寄来的信,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话,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身T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药,陈淑瑶从来都说好。 陈淑瑶住的后头有个牛棚,里头住着个寡妇,听说她以前白白净净的,g活很利索,也不住这儿。 她男人打仗没的,开始时候说是牺牲了,门前给挂了个“光荣烈属”,逢年过节的有人过来扫扫院子,拎点点心什么的。 后来又说是逃兵,东西都没了,还处处遭人欺负挤兑,被批斗。这寡妇就疯了,每天疯疯癫癫的,穿着透风的破烂的衣服,头发都黏到一块儿,坐地上又哭又笑,不打人,也不偷旁人东西,但是小孩一见她就跑,还拿小石子砸她脑门。 还不清不楚怀过几个孩子,后来又都被祸害没了。 再后来就被放牛的老头子给拴到牛棚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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