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8/10页)
r> 后面再提起的时候,倒是正经询问了。当地人多说方言,小腾只简单学了一些手语,并不能说普通话,方宇轩练了很久仍不得其法,只怪声怪气地学成一个洋泾浜。上帝变乱人类的语言,使人类群体永远分化,心向也彼此隔阂,于是巴别塔不能通天,上帝在云端之上,垄断永恒的全知全能。反不如五指以特定的规则轨迹比量,赋予手势以模拟形象、切分音节的功能,最原始的运动感知最诚实,肢体对肢体的反应足以使所有口头和态势语言巧言令色、文过饰非的陷阱都原形毕露。 村里的闭路电视还挂着天线,只能搜到零星几个地方频道,此时正转播当地的新闻。新闻稿念道:世界最大单口径射电望远镜天眼后端装置已安装就绪,正在向全世界征集观测项目建议。重大项目。新闻直播间邀请紫金台行星科学和深空探测研究部专家吕洞宾教授对谈。国家重大项目。利用天眼,人类可以观测脉冲星、中性氢、黑洞等宇宙形成时期的信息,甚至有望捕获外星生命的信号。狂妄的、越轨的、形而上的、高悬于人类存在之上的重大项目。 搪瓷缸guntang地捂着他的手心,像捉着一颗缓慢坍塌的恒星,将地外无限扩张的尺度重新困于保安室里的一把椅子上,他随波逐流地坐在上头。沉默是一种共享的语言,他们偶尔的交流只会赋予一阵空气的共振与流通,新闻的念白填补了这项地外绝无可能流传的空缺。 电视有些年头了,山里的信号传输不够稳定,兼具终端显像管老化,随着镜头的拉近,数个噪点恰好坏在他的侧脸,像人为的平铺直叙的老年斑。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