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余恨（五） (第4/7页)

门旁的银瓶。

    “你、你可是想起什么了吗？”

    “同喜，同贵——快开门，娘，三年了，我回来了——”

    她挣脱开桂娘的手臂，挣扎着扑在门前，也像伏在阿娘的怀里。两只手臂震麻了，喉咙也哑了，说不出话来，只是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满面通红，像是出生的婴儿有音无字的剧烈的啼哭。三年前的惶骇，三年来的心酸，隔着YyAn的界限，诉无可诉，只能化作无尽的眼泪还给阿娘。可沉重的大门早已生了绣，在这掩埋在尘埃下的庭院里，只有嗡嗡巨响悲怆地回应着。

    直到头昏脑涨再也支撑不住，她往后一倒被桂娘接住，眼中终于闯进了旁人的影子。她没有力气再哭，怔怔看了桂娘半晌，忽然笑了。

    “我竟忘了，娘她……就是吊Si在这里了。我没看见她最后一面，林mama不让我看。”

    桂娘后背发凉，“银——徐、徐姑娘？”

    银瓶移开目光，抬头望了望檐下空晃晃的鹦鹉架，“娘说，徐家的nV儿，不能活着丢人，她Si之前，吩咐林mama一定也把我勒Si。林mama舍不得，给我换了身丫头的衣裳。我混在下人里，被官府的人领出去卖了，她却、她却——给他们砍Si了。”

    她脸sE苍白的像纸一样，雨打在皮肤上也像洇透了纸，一个雨点子就是一滴泪。

    桂娘从没见过她这样，说不出话来，见全子也跑了来，忙叫他搭着手把银瓶扶到了一处没上锁的穿堂。那堂屋里也许曾是个书房，满地破凳，折桌，坍塌的书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