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可承受之感激 (第6/8页)

   他想起中学时代，也曾有过那种看他孤零零的，就凑过来搭话的同学。他不知道别人只是觉得可怜而已，还以为交到了朋友，恨不得24小时都黏在对方身边，鞍前马后地帮忙跑腿，绞尽脑汁想话题来闲聊，结果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直到有一天听见那人私下里向别人抱怨说自己明明是好心，却让怪人缠上了。

    别人给他一点好意，他就像条半辈子没吃过饱饭的野狗似的摇着尾巴拼命跟在人家脚边打转，可是别人只是一时兴起，路过随手摸一把罢了，并没有真养一条狗的打算。

    为了避免麻烦、不要莫名其妙地摊上责任，那些被吓了一跳的人只好又做起坏人样子，挥手把他赶开。

    所以，乔丛学会了只是远远地看着，有人愿意对他好，他就接受，只是不再期待更进一步的关系了。

    “对不起，你知道乔老师不会说话，我也是开玩笑的，呵呵。”

    乔丛干笑起来，他每到心虚至极，就要把老师的身份搬出来给自己壮胆。他咽了咽口水，听见身旁的尹树也正压抑着呼吸，他们俩明明几天前还赤身裸体地躺在一起，现在却因为一两句没开好的玩笑陷入了沉默。

    “你热不热？”

    乔丛没话找话，起身走到风扇那里，拽一下拉绳，风扇摇起头来；拽一下，风力更强了；再拽一下，扇叶转出了残影，发出可怕的呼啸。

    沉默许久，尹树问：

    “喂，乔老师。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乔丛一动不动地背对他站着。他一向是过得稀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