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新娘 (第4/17页)
,物产丰饶,引人艳羡的土地仿佛变成一根索命绳,紧紧的,要勒断他们脖子。 听说上村出了一个新娘去迎河神,希望这雨快停吧。 娘把禾搭锅盖重重一放,一道雷声也同时炸响,她猝不及防,也尖叫出声。 “叫什么!” “噢。” 白绛锦想我就知道。 他的三间茅草土屋两个屋顶都飞了,一间顶上还挂着一半,茅草在周围地面,树杈上狂放不羁地挂着,湿答答地,很像什么死不瞑目的长虫。 禾把他放下,环顾一圈:“帮你收回来?” “谢谢。” 雨幕突兀地停滞了,白绛锦身上也飞出液滴,他伸手去碰停在空中的一粒粒透明圆珠,接着茅草从四面八方攒射回来,铁遇慈石一般,一根根吸回椽子,贴成致密的一层,重复,一层叠一层。 他扭头去看禾的动作:云鬓扰动,衣袂纷飞,逍遥自在。 白绛锦喉结微动,头脑发热,禾明明也沾染了大半身血污,长发摇曳像要羽化登仙,而他敞开的曲裾深衣与贴身里衣和长裤同样是浸成深褐色,却活像摔进泥里刚拔出来。 禾的长发随茅草屋的复原下落,顺直地披附到腰,他眼睑微垂,把白绛锦被抽离水汽,给风吹干又翘起那捋额发给按下去。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只此一句划过,堪堪形容眼前光景。 禾的背后大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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