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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盯眼前的茶盏,脸上的红赧还未褪净,我便笑起来,好声好气地答他,“这是晚辈向长辈行的茶礼。师傅给我倒茶,我这样子就是表示感谢。” “我知道了。谢谢啊。”他也低着头笑起来,伸手去捏他面前的小盏。手指匀称,甚是好看。 这泡金骏眉不说是顶顶好,也是桐木关的上品。茶汤金黄澄澈,guntang地喝下去,一路暖到脏腑里。我小口喝着,飘飘然听着他们谈天说地。福建的气候,武夷山的茶,九曲溪里的鱼,什么都谈。 “诶…小meimei,你,来了几天了。” 是在问我吗。我仰头喝尽盏里的茶,回神便对上他的目光。 “五天。马上一周了。”住持给我把茶加满,我叩了礼,又举到嘴边。 “那你住得惯吗。” “住得惯。这山里面蛮舒服。倒是你,”我抬了抬眉毛,“从北京跑来这里,会习惯吗。” “我……我还可以的。”他低了头去看手里的盏,“我也是南方人,我来自广东,韶关那边的。” “喔。”我点点头,竟然也是南方人。 夏日漫长,大家都懒洋洋坐在茶室里,眼看窗外日光愈来愈烈,阿宽拧开了那台旧吊扇。浅绿色的叶片便没精打采地转,吹不尽每个人脊背额角的绵汗。 约摸喝了七八泡,他把我在哪读书、读什么专业、未来打算问了个遍。今天的茶叶好,我满足得很,便不烦他,好声好气地和他聊。 “你父母放心你来这里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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