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霖母 (第6/8页)
找来的心理咨询师是真厉害,虽然不会说中文,但她第一次来霖渠就跟她说话了。两人在沙发上平静地交谈,明媚的阳光透过阳台照耀着霖渠,他会长时间沉默,咨询师陪着他沉默。 塔伦没有离开,霖渠需要她在场陪伴。她在右边的餐厅区坐着,小心翼翼包饺子,尽量不发出声音。包好了也不起身,不想打扰那边的交流。她沾满面粉的手捂住脸,压紧湿红的眼,觉得生活有希望了。 虽然过程非常缓慢,但霖渠确实在变好。塔伦照顾他陪伴他,就像养育一颗小树苗,看树苗逐渐茁壮,重新生长。周丽璇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她替她尽了。 一年后,咨询师找来了自己的学生,是中国人,一个温文尔雅的大龄女博士,让她为霖渠继续提供心理咨询。她自己就不再每周往返飞来飞去了。 离开前,咨询师提议:为什么不让霖渠重新开始做音乐呢? 塔伦对她的提议深以为然,但某些情况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比如霖渠解约后剩下的资产全部变现,一半挥霍掉,一半拿来资助了七十四名独立音乐人,他自己则了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这一年多来的吃穿用度都是她在支出,而她自己在巨额赔偿后,家里为了让她收心别出去乱搞,把她账户冻结,资产缴收,所以money都是变卖家当换来的。 偏偏周丽璇找的这个咨询师死贵,看病花钱弄得她家当都不够卖,现在出门买菜都变抠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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