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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千禧 (第3/4页)
攥着袖口擦擦流出来的口水,眼神还没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不要,我不困。” “还不困呐,”郑集英边说边从春联上裁下一截红纸,把一叠各sE的纸币包起来,“那要不要来拿压岁钱?” “不要,”程朝一口回绝,忽然又反应过来,“要。” 他走到郑集英面前,接过红包捏了捏。 红纸褪sE,浅浅的云霞一般的颜sE渗入指纹里,随着螺纹一圈圈弯曲缠绕,丝丝缕缕,像极了某一天程万里和胡向云吵完架后眼里的血丝。 他们就是为了这个离开家的吗?现在自己也有钱了,他们是不是该回来了呢? 回来吧,今天可是除夕。 程朝把压岁钱装进口袋里,郑集英帮他塞到底,确保不会因为蹦跳而掉出来。 “存起来留给你以后用。” 程朝却摇摇头。 “不,我要给mama。”一开口,他的声音就开始颤抖,他还没能从那天站在门口时的无助里走出来,“外婆,是不是有钱了他们就回来了?” 郑集英愣了一下,拉着程朝坐到自己腿上。 过了年他才四岁,人生字典里还没有无奈、倔强和妥协,也还没有T验过偏心、失望和破灭。他还不能理解,rEn世界的很多决定都不是建立在单一的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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