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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如细语呢喃，如枝叶沙沙，如远方渐渐飘来的欢庆之音。

    钟离和空又玩了一会儿，四处逛逛，直到孩童趴在父母背上瞌睡，人群逐渐散去，烟火也消融于寒气之时，他们才手牵手地回了家，两只手镯在晃动中互相碰撞，在人们陆陆续续散开的咕哝与脚步声中，发出只有彼此才听得见的清脆叮当。

    一回到家，空便迫不及待抖掉身上细雪，将自己塞入厚毯。钟离不急不慌地走过来，点亮蜡烛，再抱着大氅蹲下，把暖炉的火打着。一时之间，灼热的热浪扑面而来，把趁主人不在时，入侵房间的寒气逐一驱赶。空欣开毯子，钟离便受邀般欣然钻进来，他抱住男孩的膝盖，把人整个搬到自己腿上，然后拢紧毯子，懒洋洋地将下巴抵在空的发顶。

    暖炉融化了脸上的寒冷，重新放松了几乎冻僵的面部肌rou，毯子替钟离隔绝低温，爱人软绵绵的身子仿佛一团暖和的棉花，不仅填充了自己空虚的胸膛，也填满了自己的心脏，空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断钻入他的鼻尖——那是一种钟离说不上来、也不好用具体事物形容的香味，像雨声淅沥的春夜里刚巧绽开的花，带着雨些微的冷冷潮意，柔和而清甜地走入静谧的人世间。他很喜欢这香味，总是令他心安，感到愉悦的慰藉。估计连钟离自己也尚未察觉，本来习惯独来独往，随遇而安的帝君，竟也渐渐沉迷小孩的怀抱，失去便倍感寂寞了，就像一颗眼见夏日离去，看着秋风渡来，萧萧瑟瑟，带走自己一头枯叶的老树。

    人一旦被温暖舒适的环境包围，再遭夜晚催眠，不免开始犯困。钟离睡得迷迷糊糊时，被脸上阵阵的轻轻拍打唤醒了，他睁开倦怠的双眼，看见从胸口探出的小脑袋，被火光照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