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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上班,得打起精神应付外交辞令,现在不是一个缅怀死老公的好时候。

    景行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嘴里也塞着小笼包,鼓鼓囊囊地问他:“爸爸,我们今年也不去罗浮吗?”

    “回罗浮做什么?”彦卿有点累了,试图搪塞过去,“不都好几年没回去了?”

    彦卿在罗浮无亲无故,只在景行小时候父子二人每年回罗浮一趟,因为他有点想景元,但是景元的近亲们也早都不在了,只有几个几百年没有往来的远亲尚且在世。仙舟人传统上又不举办葬礼,连个衣冠冢都没有的,景元的遗物一部分被他用火烧了——书籍、不常穿用的衣物杂物,太重了,搬家时带不走,只有那些有纪念意义的物什还留着——景元的发带、阵刀、文具,还有两人结婚时合卺用的酒杯之类,被彦卿专门收在一个带锁的匣子里,搁在现在这个家里他卧房衣柜的深处。

    所以说是因为想念景元而回罗浮,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彦卿记得那时他牵着小小的景行,带他走过神策府外高高的围墙,和他说爸爸就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景行闹着要举高高,彦卿就用双手把儿子举起来,让他看神策府后院里早已枝繁叶茂的槐树,他边这么做、边想起景元,想起一百多年前、景元退休前的最后一日,也是他们搬出神策府的前一日,他坐在这棵树的树荫里、倚在景元的怀里,二人一起睡了一个长长懒懒的午觉,然后他被西斜的日光晒醒了——现在该没有这个问题了。

    他就这样带景行去罗浮的各个洞天,和儿子说一些无所谓的往事,有些是几年前的,有些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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