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以身体为笼 (第6/7页)

卫生间门口，一眼不眨盯着他。

    手指和表情都在掌控中，游刃有余地处理完伤口，再扫一眼镜子，宋与还走了，眼尾一挑，只是惊鸿一瞥，他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眼睛暴露了藏在心里的秘密。

    重重闭上眼，希望敏感小兽永远不要长大的念头像野草疯长，心底广阔无垠的泥潭即刻变得生机勃勃。

    夜里睡觉，李相逢摸了一把宋与还的后背，他小声“哼”了一下，身体往外挪了一点，不肯转过背，李相逢主动贴过去，扣着肚子不准他躲：“明天开始有夜戏，我争取下午吃饭给你打视频电话，我们一块儿吃。”

    他磨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不接的话，我就打你屁股。”

    宋与还扭了一下，想脱离他怀抱，李相逢轻拍了一下他的腿，说：“真想被打啊。”

    宋与还转过身推着他胸膛，李相逢不明所以，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从侧躺变成平躺，宋与还弓起身体，平跨在他身上，一根手指用力按压他颈侧那块创口贴，疼痛顷刻席上大脑，身体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小夜灯温柔的光驱不掉宋与还瞳孔深处爆发出来的凶狠，李相逢心脏一紧，他觉得自己被一头野兽盯住了，手和腿是自由的，他可以推开这头野兽获得更大的自由，也可以将生死的权利送入野兽嘴下。

    他伸手轻轻抚了一圈宋与还紧绷的后背，又半坐起身，抱小孩儿似的把宋与还的胳膊搭在自己腰间，两条腿收拢在身侧，两颗与众不同的心脏恰到好处地紧密相贴，他想以身体为笼，把野兽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