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第10/21页)

 可很久很久以后，江淮渡才在微风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卓凌，对不起，我弄伤你了。＂

    燕草跟了他十年，事事妥贴，面面周全。为他受过重伤，遭过酷刑。

    可那样一个人，也是武林盟派到他身边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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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渡想要活着，就要给身边所有人，都预设一个最坏的结果。

    若非如此，他坟头的草早该比卓凌还高了。

    可这些痛苦的源头，是潜龙谱，是他的血脉，是天下杀不尽的贪婪人心。

    不该强行让卓凌理解，更不该让卓凌去承受。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告诉卓凌，他有多后悔，他能做出多少赔偿。

    风还在动，树还在动。

    江淮渡站在片片落叶中，任枯叶和月光拂过他的身影。

    卓凌蹲在树枝上，红着眼眶，一点一点抬起头。

    时间过了好久，启明星都从东方移到了中天。

    卓凌心里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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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为自己，是为江淮渡。

    他太笨了，傻乎乎地活着，傻乎乎地服从命令，蛮牛似的朝自己认定的事上撞，撞的头晕眼花才肯回头。

    可江淮渡不能犯傻，一点都不能。

    他身边的人，有的在算计他的权柄，有的在算计他的血rou。他生下来，这辈子就活在斗争的漩涡中，不能像卓凌这样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