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5 生死疲劳 (第4/8页)

一阵阵地发冷，像有人在拿着锯刀在切他的骨头。在这个夏日的早晨，他感到自己置身于寒冬，他放眼望去，看到墙壁爬满青苔，路两旁长满了野草，整个医院寂静得如同一座墓园。

    他勉强挪到楼下，眼前一黑，再也走不动一步，原地跪下，手勉强撑地扶住，耳畔嗡嗡作响。

    他惨淡地勾了勾嘴角，或许是觉得自己可笑罢。他所得到的甜蜜总是很少，可苦难从不会缺席，每次制成人魈后，他都会陷入严重的虚脱，这一次也并不例外。

    可先前两次，他都躲藏在无人发现的地方，这一次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章槐给救回的那些人，眼瞧见死了人，又丢了婴儿，还着了火，陷入了一切被发现的恐慌。

    他们一个个对暗中养小鬼的事心知肚明，可谁都不愿承认自己干过这档子事。

    谁不想赚钱？谁不想青春不老？谁不想多活几年？

    可赚钱的多是上不得台面的生意、红颜易老青春易逝，好人多命短，坏人活百岁。

    他们不会感恩的，章槐在这里，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他们绝不肯轻易放他走。

    最早开始干这一行的神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这个女人自幼便对胎儿感兴趣，十六七岁便开始从事养小鬼的行当。现在她四十多岁了，皮肤干皱得像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

    她自从看到章槐那一刻，便陡然生出一种极端的恐惧。她不知这种恐惧从何而来，无端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