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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听笑了，起身往沈夜那一席上坐，过去的时候乖巧的和昨夜不像同一个人，方兰生眼睛睁的大大，还没回过神，百里屠苏红衣飒沓，恍的他持盏的手都抖了一下。

    其声若晓寒露重，连眉间朱砂痣都成了九天之冰的帮凶，「昨日一夜，你在何处。」

    勿怪百里屠苏有此问，方兰生因一夜未睡眼下浮青，实在不像g了什么正经事，他拆了一夜偃甲，正是目眩耳鸣的时候，说话也飘忽，「乐公子说拿了偃甲鸟给你传音的……」

    百里屠苏见他穿一套r白对襟窄袖缂丝衫，衣领与袖口处夹金织银地绣有腾云祥纹，腰间左右拼接一角透明莹润的薄纱，隐隐透着里头的肤r0U颜sE；外头套一件明hb甲，有金棕锦缎压边，上绣银杏纹样；一条宽边锦带紧束他的窄腰，下裳利落却不乏JiNg致，脚上蹬着一双金线染绫靴，端的是矜贵的模样，就是腰间那软透如蝉翼的衣料，这会儿要是什么荒僻小巷，也不怕什么行迹nGdaNG之人忍不住上手么？

    见他那金珀琉璃珠还坠在耳上，百里屠苏语气更冷，寒铁冰渊也不过如是：「我寻了你一晚上，未回住处。」

    方兰生忽听不见那震彻云霄的丝竹仙音，见百里屠苏眉间朱砂不是朱砂，那是他幼时作画的朱笔从指尖滑落，滚下画案，留在画纸上迤逦的重墨，是心头震过的痕迹。

    「我不知……」

    百里屠苏打断道：「他乡异客，心有寂寥，无所适从。」

    方兰生深x1一气，他最恨百里屠苏这幅什么都明了的样子，当即掷了盏，却被百里屠苏按着手腕起不了身，他